合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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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謀
“陛下。”
他像是深怕皇帝沒聽見，便不厭其煩的喚他，祈求著他的一個答覆。
“這······”皇帝詫異，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，他只是是想著將此事壓下，不要迫害了自家姑娘的名譽就好。
“陛下，臣認為劉鴻羽當罰，六公主與白三小姐當賞！”
朝堂上下在皇帝開口前，無人應聲。
“劉鴻羽該罰。”他落下半句，後一句是他斟酌良久後才說的。
“六公主，白三小姐該賞！”
*
“聖旨到！”
“六公主——司翡，義膽端雅，揚正除邪，護友守名，乃貴女之典·····茲賜予吾之掌上明珠，黃金百兩，綢緞千匹，欽此。”
司翡恍惚地接過聖旨，她想過百種聖旨的來意，但就是沒想過，旨上是來褒獎於她得的。
她看著聖旨有些出神，巧祿喚了她幾聲，她也沒聽見。
“六公主，六公主······”
司翡適才回神，就聽巧祿道：“這份恩賞白三小姐也是有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司翡有些訝異，她起身問他：“公公這？”她舉起手中的聖旨，她的不解描摹在臉上。
巧祿知司翡想問什麽，也沒和她賣關子，直截了當的便說了。
“都是賀大人在朝堂上向聖上求的。”
“他······”
他為何要著般做？
司翡的後話堵在心中，難宣出口，是以待巧祿帶著人回宮，司翡都未將話問出。
“公主，墨聲說付名要見你。”竹清湊到司翡身旁提醒著她。
這才讓她及時抽離了方才的思緒。
付名嗎？
自上次在西郊一別，她與他也是許久未見了。
“墨聲有說付名要在何處見我嗎？”
“流芳閣。”
“流芳閣？”司翡不敢置信，畢竟付名從未在那處約見過她。
“換個地方。”司翡覺得直截了當的去哪，有些過於冒險了，但竹清卻是補充了墨聲的話，說是付名強調只能在流芳閣見面。
司翡的眉頭微皺，但她沒多說些什麽。
*
夜時，流芳閣。
以往到了這個時辰，流芳閣也應閉門，只今日卻是燈燭盡點，敞亮的很。
司翡攜竹清入內，閣中無人，她們的腳步聲成了最大的響動。
司翡見無人來迎，一點也不覺得奇怪，她的舉動沒有半點異樣，一步再一步深入閣中。
直到她們走的夠遠時，門卻是猛然關上了，燭光也滅了大半，從外面看就如閉燈無二。
司翡的唇彎了彎，目色清明，她在得知付名硬是要她在流芳閣會面時，就知道出事了，所以在來前也是有所準備的，只是不知約他前來的人，究竟是有著怎麽樣的打算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昏暗的室內傳來男子的笑聲，他鼓著掌慢慢從屏風內走出，“沒想到啊，沒想到，這《天機》還真是出自六公主之手啊？”
他終是暴露在光下，司翡也得以看清他的面龐。
“你是誰？”
她確信她是不認識眼前這人的。
“你不認得我，無所謂，只要我認得你就成。”他的掌聲停後，他的身後走出兩個蒙面的玄衣男子，他們將付名押了上來。
“你······”
付名身上有傷，且昏迷不醒。
“你的謀劃是？”她問他。
“謀劃？六公主問的好，我喜歡和說話不繞彎的人聊。”他面上的笑意從未淡過，但司翡看在眼中只覺得嫌惡。
“將後事會發生的事告訴我。”
“這事就算我不告訴你，你後面也會知道。”
這話司翡說的沒錯，因是她既然已經決定將《天機》寫成，她就不會有所隱瞞，世人想要知道所有也只不過是要消磨些年歲。
“不，那太慢了，我現在就要知道。”
“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？”
司翡反問他。
“憑你不想讓世人知道撰寫《天機》之人是你。”只說這一句，他就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，有種料定了司翡不會拒絕的樣子。
司翡將視線轉到付名那處，他的額上還滴著血，也不知能撐多久。她嘆氣，也不願緘默，他想知道多少她都可以說給他，因這些遲早是要昭示世人的，只是她不知他費盡心機想要知道後事的緣由是什麽。
“秋狝帝遇刺，危病纏身，玉璽流落，世家紛爭······”
“原生白與歸老將軍此時也應入黃泉了，原是太子現刻應還在謀劃奪權，而本登臨儲位之人應是五皇子，八皇子也早該入輪回······”
司翡的呼吸一滯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他怎麽會知道？
“很驚訝？”他示意旁人都退避，同樣他也想讓司翡照做。
司翡原是知此行有詐，早在外頭就已經安排好人了，只要她一聲令下就可將此人扣押，可眼下······
“竹清你先帶付名出去。”
竹清知其後他們的談話是不能讓旁人知曉的，但她憂心司翡的安危。可當司翡的手落在她的手上輕拍時，她又篤定了司翡不會有事，於是她順從的將付名帶了出去。
眼下流芳閣內只有司翡和那位來歷不明的男子。
“你究竟是誰？”司翡一開始並不在乎他的身份，可在聽完他剛剛那番話後，她卻不能不知曉他的身份和來歷了。
“不過是與你一樣的人罷了。”
一樣的人？他所指，究竟是否同她所想呢？
夏夜的蟬鳴入耳，可閣中的冷寂卻是揮之不去的，司翡的心跳如擂鼓，她與他的眼神在交錯。
“閻王殿裏脫身，又茍活一世罷了。”他說的輕松，好似這不是什麽大事。
“陛下，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這回卻是他在問她想知道什麽了。
“陛下”一詞一出，司翡的心跳好像都快停息了，距上一次有人這般叫她好像已經過去良久了。
“賀大人可還安好？”
他見她不問他，索性他就先問了。
司翡心頭徹底淩亂了，“賀少執？”他問他幹嘛，難道他與他有關？
她聽他輕笑，隨後便站起身向司翡走來，“他知道先前的事嗎？”言下之意就是在問她，賀少執可否與他們一般又重活一世。
司翡搖頭，她不知。
他在她身前三步處站定，“我想他應是不知的，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局面變成這般。”他的話說的讓司翡摸不著頭腦，他所言的“這般”是如何？
他低頭看著司翡，她眼中的惑色不掩，他在心中為賀少執嘆息，若是重活一世的是他，那他就不用像先前世一般為司翡做盡諸多，還不得她喜了······
“你到底想要幹什麽？”司翡很久沒如此不安過了，畢竟眼前這人於她而言太未知，且還與她一般重活一世，她怎能不忌憚。
“想與六公主合謀罷了，六公主不會不想賞臉吧？”他的語氣清淡，沒有半分是想求她辦事的摸樣，許是因為他知道司翡現在不會拒絕他。
“合謀？謀什麽？你又想我做什麽？”
司翡想，事情定不會太簡單。
“我要你助我，讓賀少執甘願去往北朝國。”
北朝國？
那是陸落離的母國，賀少執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背離故國去那呢？
司翡覺得眼前人在說笑，“你覺得我能辦的到？”顯然這無疑是天方夜譚，而選中她，要與她合謀的人，無疑是太看得起她了。
“能。只要你想，賀少執便會去做。”
司翡看著他似笑非笑，她想他是瘋了才說出這樣的話來，她與賀少執又無甚幹系，他憑什麽篤定只要她想，他便會做呢
“反正一開始你寫《天機》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賀少執吧，現下讓你與我合謀不也是正中你下懷。”他直接點破，司翡也沒什麽好反駁的，畢竟她撰寫《天機》有很大程度是因為賀少執。
但賀少執與前世不同了許多，她此刻不知以何種心態面對他，不似仇人也不似友人，但也算不上是不相識之人······
那人知司翡在猶豫，但他不想等了······
“公主，以現在的局面，你好像沒有拒絕我的權利吧。”
他將話說實，也不想再磨蹭些什麽，他只是在等司翡的一個口頭承諾罷了。
“好，我答應你。但作為合謀的條件，你難道不應該告訴我，你的身份嗎？我不想在之後的時日中還要摻雜著猜忌。”
“好。
他答應的算快。
“我叫陸子明，是北朝國端王世子。”
陸姓乃北朝國國姓······
司翡聽完陸子明的話，不得不下意識的提防，“你一個北朝國的端王世子，大費周章的來到東祐國，就是想帶走一個大臣？”
她顯然是不信陸子明的目的就這般的簡單，但陸子明卻是無畏，畢竟他的目的確實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帶賀少執走。
“你大可派人將他劫走，或是有旁的強硬手段。”
“不，我要他心甘情願的離開東祐國。”
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司翡，目色中是不容置疑的篤定，司翡錯開眼，沒繼續看他。
“若是你的最終目的是迫害東祐國，那我就要重新考慮了。”
司翡有自己的底線，若是國破，她還守著她的名聲和性命有何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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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。”
他像是深怕皇帝沒聽見，便不厭其煩的喚他，祈求著他的一個答覆。
“這······”皇帝詫異，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，他只是是想著將此事壓下，不要迫害了自家姑娘的名譽就好。
“陛下，臣認為劉鴻羽當罰，六公主與白三小姐當賞！”
朝堂上下在皇帝開口前，無人應聲。
“劉鴻羽該罰。”他落下半句，後一句是他斟酌良久後才說的。
“六公主，白三小姐該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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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聖旨到！”
“六公主——司翡，義膽端雅，揚正除邪，護友守名，乃貴女之典·····茲賜予吾之掌上明珠，黃金百兩，綢緞千匹，欽此。”
司翡恍惚地接過聖旨，她想過百種聖旨的來意，但就是沒想過，旨上是來褒獎於她得的。
她看著聖旨有些出神，巧祿喚了她幾聲，她也沒聽見。
“六公主，六公主······”
司翡適才回神，就聽巧祿道：“這份恩賞白三小姐也是有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司翡有些訝異，她起身問他：“公公這？”她舉起手中的聖旨，她的不解描摹在臉上。
巧祿知司翡想問什麽，也沒和她賣關子，直截了當的便說了。
“都是賀大人在朝堂上向聖上求的。”
“他······”
他為何要著般做？
司翡的後話堵在心中，難宣出口，是以待巧祿帶著人回宮，司翡都未將話問出。
“公主，墨聲說付名要見你。”竹清湊到司翡身旁提醒著她。
這才讓她及時抽離了方才的思緒。
付名嗎？
自上次在西郊一別，她與他也是許久未見了。
“墨聲有說付名要在何處見我嗎？”
“流芳閣。”
“流芳閣？”司翡不敢置信，畢竟付名從未在那處約見過她。
“換個地方。”司翡覺得直截了當的去哪，有些過於冒險了，但竹清卻是補充了墨聲的話，說是付名強調只能在流芳閣見面。
司翡的眉頭微皺，但她沒多說些什麽。
*
夜時，流芳閣。
以往到了這個時辰，流芳閣也應閉門，只今日卻是燈燭盡點，敞亮的很。
司翡攜竹清入內，閣中無人，她們的腳步聲成了最大的響動。
司翡見無人來迎，一點也不覺得奇怪，她的舉動沒有半點異樣，一步再一步深入閣中。
直到她們走的夠遠時，門卻是猛然關上了，燭光也滅了大半，從外面看就如閉燈無二。
司翡的唇彎了彎，目色清明，她在得知付名硬是要她在流芳閣會面時，就知道出事了，所以在來前也是有所準備的，只是不知約他前來的人，究竟是有著怎麽樣的打算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昏暗的室內傳來男子的笑聲，他鼓著掌慢慢從屏風內走出，“沒想到啊，沒想到，這《天機》還真是出自六公主之手啊？”
他終是暴露在光下，司翡也得以看清他的面龐。
“你是誰？”
她確信她是不認識眼前這人的。
“你不認得我，無所謂，只要我認得你就成。”他的掌聲停後，他的身後走出兩個蒙面的玄衣男子，他們將付名押了上來。
“你······”
付名身上有傷，且昏迷不醒。
“你的謀劃是？”她問他。
“謀劃？六公主問的好，我喜歡和說話不繞彎的人聊。”他面上的笑意從未淡過，但司翡看在眼中只覺得嫌惡。
“將後事會發生的事告訴我。”
“這事就算我不告訴你，你後面也會知道。”
這話司翡說的沒錯，因是她既然已經決定將《天機》寫成，她就不會有所隱瞞，世人想要知道所有也只不過是要消磨些年歲。
“不，那太慢了，我現在就要知道。”
“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？”
司翡反問他。
“憑你不想讓世人知道撰寫《天機》之人是你。”只說這一句，他就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，有種料定了司翡不會拒絕的樣子。
司翡將視線轉到付名那處，他的額上還滴著血，也不知能撐多久。她嘆氣，也不願緘默，他想知道多少她都可以說給他，因這些遲早是要昭示世人的，只是她不知他費盡心機想要知道後事的緣由是什麽。
“秋狝帝遇刺，危病纏身，玉璽流落，世家紛爭······”
“原生白與歸老將軍此時也應入黃泉了，原是太子現刻應還在謀劃奪權，而本登臨儲位之人應是五皇子，八皇子也早該入輪回······”
司翡的呼吸一滯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他怎麽會知道？
“很驚訝？”他示意旁人都退避，同樣他也想讓司翡照做。
司翡原是知此行有詐，早在外頭就已經安排好人了，只要她一聲令下就可將此人扣押，可眼下······
“竹清你先帶付名出去。”
竹清知其後他們的談話是不能讓旁人知曉的，但她憂心司翡的安危。可當司翡的手落在她的手上輕拍時，她又篤定了司翡不會有事，於是她順從的將付名帶了出去。
眼下流芳閣內只有司翡和那位來歷不明的男子。
“你究竟是誰？”司翡一開始並不在乎他的身份，可在聽完他剛剛那番話後，她卻不能不知曉他的身份和來歷了。
“不過是與你一樣的人罷了。”
一樣的人？他所指，究竟是否同她所想呢？
夏夜的蟬鳴入耳，可閣中的冷寂卻是揮之不去的，司翡的心跳如擂鼓，她與他的眼神在交錯。
“閻王殿裏脫身，又茍活一世罷了。”他說的輕松，好似這不是什麽大事。
“陛下，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這回卻是他在問她想知道什麽了。
“陛下”一詞一出，司翡的心跳好像都快停息了，距上一次有人這般叫她好像已經過去良久了。
“賀大人可還安好？”
他見她不問他，索性他就先問了。
司翡心頭徹底淩亂了，“賀少執？”他問他幹嘛，難道他與他有關？
她聽他輕笑，隨後便站起身向司翡走來，“他知道先前的事嗎？”言下之意就是在問她，賀少執可否與他們一般又重活一世。
司翡搖頭，她不知。
他在她身前三步處站定，“我想他應是不知的，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局面變成這般。”他的話說的讓司翡摸不著頭腦，他所言的“這般”是如何？
他低頭看著司翡，她眼中的惑色不掩，他在心中為賀少執嘆息，若是重活一世的是他，那他就不用像先前世一般為司翡做盡諸多，還不得她喜了······
“你到底想要幹什麽？”司翡很久沒如此不安過了，畢竟眼前這人於她而言太未知，且還與她一般重活一世，她怎能不忌憚。
“想與六公主合謀罷了，六公主不會不想賞臉吧？”他的語氣清淡，沒有半分是想求她辦事的摸樣，許是因為他知道司翡現在不會拒絕他。
“合謀？謀什麽？你又想我做什麽？”
司翡想，事情定不會太簡單。
“我要你助我，讓賀少執甘願去往北朝國。”
北朝國？
那是陸落離的母國，賀少執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背離故國去那呢？
司翡覺得眼前人在說笑，“你覺得我能辦的到？”顯然這無疑是天方夜譚，而選中她，要與她合謀的人，無疑是太看得起她了。
“能。只要你想，賀少執便會去做。”
司翡看著他似笑非笑，她想他是瘋了才說出這樣的話來，她與賀少執又無甚幹系，他憑什麽篤定只要她想，他便會做呢
“反正一開始你寫《天機》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賀少執吧，現下讓你與我合謀不也是正中你下懷。”他直接點破，司翡也沒什麽好反駁的，畢竟她撰寫《天機》有很大程度是因為賀少執。
但賀少執與前世不同了許多，她此刻不知以何種心態面對他，不似仇人也不似友人，但也算不上是不相識之人······
那人知司翡在猶豫，但他不想等了······
“公主，以現在的局面，你好像沒有拒絕我的權利吧。”
他將話說實，也不想再磨蹭些什麽，他只是在等司翡的一個口頭承諾罷了。
“好，我答應你。但作為合謀的條件，你難道不應該告訴我，你的身份嗎？我不想在之後的時日中還要摻雜著猜忌。”
“好。
他答應的算快。
“我叫陸子明，是北朝國端王世子。”
陸姓乃北朝國國姓······
司翡聽完陸子明的話，不得不下意識的提防，“你一個北朝國的端王世子，大費周章的來到東祐國，就是想帶走一個大臣？”
她顯然是不信陸子明的目的就這般的簡單，但陸子明卻是無畏，畢竟他的目的確實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帶賀少執走。
“你大可派人將他劫走，或是有旁的強硬手段。”
“不，我要他心甘情願的離開東祐國。”
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司翡，目色中是不容置疑的篤定，司翡錯開眼，沒繼續看他。
“若是你的最終目的是迫害東祐國，那我就要重新考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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